【多cp】约会专家（30)
30
辰星早上九点的办公室，和往常一样，似乎又透露着点不同。像是表面平静的海，底下却可能暗潮汹涌。每一个经过贺涵办公室的人都忍不住隔着疏松的百叶窗往里面窥探，却又不好意思表现得太过刻意。风暴中心的贺涵倒是十分坦然，他并非无知无觉，只是不甚关心。他如往常一样先打开电脑收发了邮件，然后大致浏览了一下今天的日程，在喝咖啡的空隙里甚至还打开了论坛饶有兴致地看了看炸了锅的帖子。
最先按捺不住的，是薇薇安。
电话响起来的时候贺涵正给帖子里猜对的评论点赞。
"是你吗？"电话那头开门见山
“是”贺涵也回答的言简意赅毫不避讳。
电话那头顿了顿，大概是被贺涵的坦荡直白弄得有些反应不过来。过了一会儿，贺涵听到一声几乎轻不可闻的啜泣声，但是很快就掩饰住了
“连…连一点幻想都不肯让我保留吗？”
没有想象中的歇斯底里，即使是这么狼狈的话，可是态度仍旧是优雅的。贺涵轻轻叹了一口气，世俗眼光看来薇薇安绝对算得上理想伴侣，年轻、漂亮、能干甚至称得上十分善解人意，在工作能力之外大概也不乏生活情趣。可是感情没有道理，贺涵想，有的人或者脾气又硬又差，固执又死板，但是自己偏偏喜欢。
“你不需要，薇薇安”贺涵目光离开电脑屏幕，转了半圈对着窗外“你会拥有现实的幸福，不必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过活。面对注定得不到收益的项目，及时止损。”
“如果我偏要…”
“别说傻话”
点到为止。
薇薇安挂断电话，坚决果断。贺涵看着窗外林立的高楼，突然自嘲地笑了笑，如果可以用投资收益来衡量感情值得与否，如果可以像分析投资项目一样理性地数据说话，如果可以…可惜终究没有如果。
程皓嘴里咬着半截烟靠在车子外面看手机，帖子的热度发酵得超过了预期。说起来，这一招还是陈亦度给他的灵感。当时陈亦度为了撮合贺涵和薇薇安而通过发帖来制造舆论压力，如今程皓也通过发帖来引导话题。想起那个人，程皓狠狠咬了咬嘴里的烟，摇了摇头，把剩下的烟头按灭往市场走去。
工作日的上午，市场买菜的人不算很多，周凯的鱼档开在市场里面，程皓往里走去正碰上周凯刚刚送走一位买鱼的阿姨。
“周老板”
周凯甩干净手上的水珠，有些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人。
“您好，我叫程皓，是…”程皓顿了顿，思索着该如何介绍自己
“我是陈亦度的同事”
周凯听到熟悉的名字，脸上的表情松动了些
“您好，今天陈总怎么没来？”
“他…他有点事，委托我来继续跟进”程皓勉强挤了个笑出来
“是有什么进展了？”周凯边说话边四周看了看想给程皓找一个能坐下来的地方。
“不用麻烦，不会耽误您很长时间”程皓边说着边把手机拿出来“请您看看这个”
周凯探头看了看，却突然往后退了半步。他瞪大眼睛看着程皓
“这是哪儿来的？”
“这个帖子被发在辰星的论坛上”程皓把手机收回来“按这个热度，今天半个公司的人都应该看过帖子了”
周凯拧着眉头没有说话，手不自觉在身上摸着什么。程皓十分有眼力地递过去一根烟，并帮他点燃。周凯咬着烟嘴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算是道谢。
“您不好奇是谁发的吗？”
周凯盯着程皓，似乎想要从他脸上看出答案来。
“是我发的”
“你…”周凯的表情一下就狠了起来“你清楚这样会有什么后果吗？”
“清楚”程皓冷静直面周凯的怒气“我刚才说的不对，应该说，是贺总同意我发的”
“贺涵？”
“他非常清楚帖子发出去会有什么效果，也很明白他将要面临什么。”
“所以？”
“所以他根本没有打算给自己留退路。”
差不多中午吃饭的时候，贺涵接到了程皓的微信，只有四个字
“他知道了”
贺涵心情颇好地回了个笑脸的表情，过了没多久，手机响起来，是那个很久没有主动联系他的号码。
“喂？”
“贺涵你疯了？”
被劈头盖脸骂了的贺涵心情格外舒畅地笑了笑
“我从没有一天像现在这么清醒”
“你何必如此，不值得”
“周凯，我半辈子都在计较值得不值得，直到今天我才真正明白，最珍贵的不是永远不输，而是能够找到奋不顾身不顾得失的人或者事情。”
“这不像你”周凯的声音低低的“你不该这么冲动”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我，不要剥夺我冲动的权利。”
电话那头明显一窒，然后很快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贺涵才看到程皓发来的微信，简单直接
“再推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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